陈小希拍拍江辰的肩膀,笑眯眯地朝他挤眉弄眼。
江辰掸灰尘似的拂开小希搭在他肩膀上的手:“我死了你就变寡妇了。”
陈小希不以为然,抱住他的手臂仰起头讨好地笑:“你死了我殉情。”
江辰拍拍她的头:“我都死了,你就放过我吧”
“不放。”陈小希依旧讨好地笑,“不过可以放过你几天,这样吧,过年你回你家,我回我家……”她停顿了一下瞄瞄他的脸色才接着往下说,“然后过完年我们一起回我们家。你说好不好?”
江辰看她笑得眼睛弯成月牙儿,心里忽然一阵内疚,自己的家庭给她带来了困扰,她不吵不闹,只是小心翼翼地、讨好地提出她的要求。
“你喜欢在哪里过年就在哪里过年,其他的交给我,不用担心太多。”江辰俯身在小希弯弯的嘴角上啄了一口,“你这种讨好的笑,练得是愈来愈炉火纯青了。”
陈小希一蹦三尺高,搂住江辰的脖子在他左右脸各亲了一口:“你最好了!我最爱你了!”
不过陈小希快乐的小火苗维持到晚上打电话回家就被她妈三两下浇到只剩青烟。当她兴奋地叙述完准备回家过年后,却被她妈劈头盖脸地训了一顿。
小希妈苦口婆心地劝了女儿一番风俗习惯和婆媳相处的道理,没想到自家姑娘不买账,嚷嚷着直说想回家过年。小希妈心里着急怕女儿不懂人情世故惹人闲话,加上本身不是很有耐性的人,于是讲多了几句就开骂了:“陈小希我怎么养了你这么个白痴女儿,反正你不准回来,你要回来我拿扫帚扫你出门。”
陈小希不以为然地耍嘴皮子:“我体积大,你扫不动我。”
小希妈见女儿还在油嘴滑舌,只好下猛药:“你回来的话;我跟你爸就出去旅游,你忍心看我们两个老人家被你逼得大过年的有家不能归你就回来过年吧。”
说完小希妈就把电话给挂了,小希握着手机气得直捶在―旁看书的江辰。
江辰举着书挡了几下,最后啧了一声,不耐烦地地道:“别闹。”
换作平时,陈小希就会乖乖地收手不去烦他,但她现在心正烦着,被江辰啧了一声更是怒火中烧,抢下他的书丢到沙发角,跳到他身上掐住他的脖子猛摇:“你啧我!你居然啧我!我掐死你!”
江辰被晃得头晕,一把将她从身上拂开,按在沙发上然后翻身用力压住。
他沉得像石头,陈小希被压得呼吸不顺畅,只觉得胸腔里最后一点空气都被他挤出来,挣扎着叫:“放开我!”
“道歉。”江辰更是用力地压住她的上半身。
陈小希难得有骨气地不肯道歉,只是拼命挣扎着想从他身下钻出来,但她愈是挣扎,他就压得愈紧,后来她连脸都被他压在脖子下,一挣扎她的鼻子就蹭到他的喉结,然后陈小希就觉得与其武斗,不如智取!她的智取就是—一伸出舌头,在江辰的结上,轻轻地舔了一下。
江辰的身体瞬间一僵,陈小希用力一推,从他身下钻了出来,滚下沙发后拔腿就往房间跑,就在她的手要握上门把的前秒,衣领忽然从背后被拉住一扯,她失去平衡往后摔,腰却被双手托住了。她正松口气,托住她腰的手却环抱住她整个腰,然后不知道怎么使的劲儿,她整个人就被倒着扛到了肩上。陈小希被江辰扛米袋似的扛在了肩上,只见江辰两条腿大步地朝前迈。
“放我下……来!”
后来在床上这个地点,江辰就对陈小希做了一些丧心病狂学校不教电视不准播网络浏览时会跳出十八岁以下不能看的事情。而陈小希也是有收获的,她的收获是:以后在选择“与其武斗不如智取”前,先掂量一下自己的智力,不要自不量力。
第二天晚上吃过晚饭,陈小希拖了江辰陪她逛商场买礼物给两家的父母。江辰大包小包地提了七八袋后不愿意了,拦住她:“你是要回家开补品店吗?”
陈小希点了一下他手里的袋子:“哪有那么夸张,你爸妈一份我爸妈一份,我妈说了,你家档次高,让我别失礼。”
“这种东西他们过年收的不会少,你买你爸妈的那份就好了,别糟蹋钱,到时又一直跟我哭穷。”
自从江辰住进陈小希租的小套房后,两人就合计着买自己的房子,经过研究对比发现,相对江辰的收入,陈小希的可以忽略不计。所以陈小希就提出把江辰每个月的收入存起来,而自己的收入用于家庭日常开销。江辰的金钱概念向向来模糊,读书时管班费就常常得倒贴钱,陈小希管钱他也乐得得轻松。只是陈小希的金钱概念也好不到哪儿去,所以一到月底陈小希就哭穷,但又不让江辰动用他的工资,江辰被她气得呛,而且还莫名有了—种养不起自己女人的挫败感,明明他赚的钱,养十个陈小希都绰绰有余啊……
最后陈小希还是把她觉得该买的都买了,买完回家一算账;指着江辰埋怨:“你为什么不拦住我?”
江辰翻了个大白眼,我拦得住吗……
陈小希直捶他:“我让你冲我翻白眼!我让你冲我翻白眼江辰明白她暴躁只是因为要跟他回家了紧张,也不跟她计较,只是微侧身子用手臂比较不怕疼的肉去接她的拳头。
陈小希一边捶一边骂:“你居然冲我翻白眼,你这个白眼狼,吃我的喝我的住我的你居然冲我翻白眼!”
江辰冷冷瞟她一眼,挑眉:“哦?你再说一次?”
陈小希缩了缩脑袋:“呵呵,我是说我们共同参与了那个……那个经费的支出……”
春节前几天,陈小希和司徒末约了一起去剪头发。陈小希原本只是想修一修发尾,哪知那发型屋的发型师嘴上功夫了得,三言两语就劝得陈小希烫了个大波浪卷发。他是这么说的:“根据我多年的经验,我觉得你烫卷发肯定好看,会有―股成熟温婉大方的气质。”作为一个万年娃娃脸,陈小希的死穴就是“成熟”两个字,她原本还想听听司徒末的意见:见,一转头见司徒末已经脸慷慨就义地被安置在烫头发的机器了,回给她的表情是“自身难保,好自为之”……
自陈小希再幻想一下自己成熟温婉大方的模样,觉得回江辰家一定忒给他长脸,心一横:“烫怎么成熟怎么烫!”
于是在两眼无神地发呆了三四个小时后,陈小希和司徒末各顶着据说超级适合她们的发型,回了各自的家。
江辰开门时陈小希正背对着门在挂新的日历,听到开门声,微微侧转了脸。那发型师说了,这发型就是搭配侧脸最好看,什么乌黑秀发中微微露出一抹脸的轮廓,比剪影还神秘还美!
江辰愣了几秒,回过神来才带着笑意缓缓地开口:“妈,您怎么来了?”
陈小希晚上和司徒末通电话:“末末,我想杀了我家那口子。”
司徒末在家也被自家男人打击得够呛,但倒是明辨事理:“我觉得,我们杀了那发型师才叫冤有头债有主。”
第二天陈小希携司徒末,两人换了家发型屋把蓄了几年的长发咔嚓一下了结了,真是“发丝三千为君剪,发型师你给我小心点”!
因为江辰要值班,他们俩等到大年三十晚上才踏上回家的归途。陈小希原本是上了车就可以睡得东倒西歪的人,但一路上担心回到家太晚会害得公婆要等门,也睡不踏实,反而是江辰枕着她的肩膀睡得天昏地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