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的一天,导演张艺谋坐在电脑前,屏幕上循环着成千上万的美女图片。只有张导皱着眉头,表情严肃,不时叹气。
其他工人站在一旁,面面相觑。大气都不敢出,整个房间温度降到冰点。
“中国最需要的是人。我的要求很简单。本人18岁以下,长得好看,有气质。找这样的姑娘就这么难吗?”
没人敢回答问题,心想:真难。
要知道,为了找到《山楂树之恋》的女主角静秋,我一个人拍了上万张照片,但是在张导,这里就三个字:不要过。
就在大家发愁怎么办的时候,最新的照片发了过来,张导继续挑选。突然,有人注意到导演的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
有机会吗?不管怎样,所有人的心终于松了一点。
2010年,已经有巩俐、章子怡等巨星的张艺谋,突然想换换口味,拍一部清新的电影,让观众改变他只有一种风格的误解。
经过多方努力,张艺谋团队获得了小说《山楂树之恋》的编辑权,并迅速启动了筹备工作。
张导的“小清新”思想首先体现在对女主角静秋的选择上
从一开始,他就提出了自己的选角要求:18岁以下,清纯,年轻,漂亮。
了解“目的”后,团队副主任分头前往全国各大艺术院校进行选拔。走之前大家都很自信,什么都不好找,漂亮的女生也不好找。
然而,张导的标准是否简单到可以让人彻底理解呢?
到达目的地后,副导演们通过各种方式组织挑选,来回拍了上万张照片。经过比较,6000多张照片被挑选出来,送到北京,让张艺谋做最后的决定。
万里挑一,我该怎么选?万万没想到,张导把照片又看了一遍,脸色越来越难看,表情也越来越严肃。
“只是美貌还不够。你要有气质,要特别,要纯洁。”
抽象的要求,让工作人员也无从下手,究竟什么才是气质美女的标准?
这时,张导偶然在网上看到一个帖子,“我放弃我所有的财产,求这个女孩”。
只见照片上,一女孩手捧奶茶,笑容甜美,眼睛里闪着小星星。
张艺谋一拍大腿,心中狂喜“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他迅速安排助理联系上照片中的女孩,也就是我们所知道的,第一代网红“奶茶妹妹”章泽天。
被张艺谋选中女主角,这是多少人梦寐以求却求之不得的机会,但当时正读高二的章泽天,得知消息后,先礼貌地表示了感谢,随后便以学业为重委婉拒绝。
张导虽觉得万分惋惜,但也十分赞赏章泽天的清醒,章泽天的拒绝,让娱乐圈少了一颗新星,却让商业帝国多了一位京东老板娘。
山楂树团队不得不重新投入选角工作。一次偶然,最终女主周冬雨闯入了团队的视野中。
这天,被派去南京艺术学院的副导演在校园里逛了一天,一无所获,准备离开时,突然在排队考试的人群中注意到了周冬雨。
只见她个子小小的,身材消瘦,扎着简单的丸子头,时不时向前探头,漂亮不足,但懵懂可爱。
工作人员赶忙过去,自报家门:“我是张艺谋的副导演,能不能给你拍张照?”
未经世事的周冬雨第一反应:“你不会是骗子吧?”
副导哭笑不得,耐心解释过后,终于拍下了一张照片,第一时间发给了北京的同事。
正焦头烂额地张导一见,眼睛立马亮了:“快带这个小姑娘来见我。”
见面后,张艺谋仔细打量,问出了两个问题:你谈恋爱了吗?你平时化妆吗?
周冬雨都摇头表示:没有。
张艺谋一脸兴奋:“就定你啦,电影《山楂树之恋》女主角静秋,片酬15万”,周冬雨当场愣住,自己这就成了女一号啦?
可这消息刚传出,反对的声音就此起彼伏。
意见最大的是小说原作者艾米,她连续几天发文控诉对女主角人选的不满,甚至上升到了电影编剧对原著的不尊重,差点引起一场骂战。
读过原著的人都知道,小说中描写的静秋“她觉得自己大腿很粗,胸太大,总是能藏就藏,能遮就遮”,应该是个比较丰满的女生。
显然周冬雨这样“一马平川”的身材,不符合人物设定。
但张艺谋坚持认为,相比于外形的接近,周冬雨脸上的这种青涩、纯真,才是电影更想表达的效果。
时间一长,拍摄如期进行,那些反对的声音也就渐渐弱了。
形象气质有了,但毕竟是新人演员,拍摄过程中,张艺谋可是费了不少劲儿。
拍一场吻戏时,面对现场那么多工作人员和摄影机器,周冬雨总是放不开,饰演老三的窦骁,嘴巴刚一凑上来,她就吓得“哇”一声哭了出来。
最后实在没办法,张导就清空现场,把机器也“藏”了起来,完全采用“偷拍”的方式,周冬雨这才放松下来,顺利完成拍摄任务。
而在拍摄手法上,张艺谋也做了很大调整。
他之前的作品情感表达是大胆的、热烈的,是外化的,但这一次,导演的整个思路都在努力“收”。
对于两位新人演员,张艺谋给了他们很大自由发挥的空间,有时开机后不喊停,让他们跟着自己的感觉走,然后再根据情况选择适合的片段。
张导想要抓取的就是那种,有些害羞、胆怯、内敛的状态,这也正是选择周冬雨的重要原因,所以,很多我们看到的镜头,其实都是偶然得来的。
静秋和老三情感的互动,同样是很含蓄,点到为止,这与原著有很大的出入,但更加符合那个年代背景下,人们的一种恋爱状态。
《山楂树之恋》不是一部偶像片,更像是缓缓推进的纪录片,比如两人骑自行车的片段,摄影师也拍了很多漂亮、灿烂的镜头,但后期大都被剪掉了,为的就是写实的感觉。
整个过程,恰恰因为周冬雨是新人,没有演戏经历,所以不需要刻意拿捏,自然而成。
电影上映后,一大批明星走进影院支持,孙红雷看完后,眼眶泛红,称很久没有看到这样安安静静的好片子啦,闫妮更是从头哭到尾,无法自拔。
静秋老三之恋被称为“史上最纯洁的爱情”,赚取了观众眼泪,初登荧幕的周冬雨一炮而红,顶着新一代“谋女郎”的光环,成为观众心中清纯、干净、青涩的代表。
相比于电影的好评如潮,两年后播出的剧版《山楂树之恋》却意外遇冷,惹得导演很是“委屈”。
电影2010年上映,剧版2012年才播出,观众理所当然地认为,剧版是“翻拍”,导演李路禁不住为自己“喊冤”。
其实,早在2007年,李路团队就拿到了小说的改编权,比张艺谋团队的时间还早。
可改编的路艰难且漫长,进行到一半又临时换了编剧,前前后后三年时间才完成。这时,又因为李导正紧张拍摄《老大的幸福》,无法抽身,所以,启动时间也是一拖再拖。
事确实是真事,剧版老三的扮演者李光洁透露,很早就有人找他出演老三,说好的寄剧本过来,结果就杳无音信,连续三次,他差点以为自己被人耍。
不过,导演并不后悔,他坚信好事多磨。
正式选角开始后,很多人对静秋这个角色感兴趣,姜文妻子周韵、当红女星江一燕都跃跃欲试,最后各种原因错过。
这时,王珞丹经朋友推荐跑去面试,没想到一下就成功了,用她自己的话说:这个角色是“骗”来的。
当天她化了淡妆,穿了一身白底绿印花的裙子,清新气质立显。
王珞丹平时是很爱说话的人,但那天和导演谈话,她故意放慢语速,导演问十句,她才回答一句。
就这样,给导演留下了清纯的印象,成为剧版静秋。
导演满意了,观众却不买单,有人提出:王珞丹又黑又瘦,完全没有清纯纯爱片的感觉。
为此,李导特意找来小说中“大嫂”的原型徐金秀,她一见到王珞丹就激动地说:“就是这个样,和她很像,瘦瘦的,有点黑,比电影里那个静秋像。”
“静秋”当年的带队老师罗老师看过后,也说这个演员更符合静秋的气质。
王珞丹自己也很努力,她为了让自己符合原著形象,除了一天四顿饭,还吃各种各样的零食增肥。
她暂时关掉微博,推掉其它工作,拉着身边长辈了解那个年代的故事,学手风琴、学跳舞、学乒乓球,力求使自己接近静秋。
拍摄过程,王珞丹也是一丝不苟,稍有不满意就主动要求重拍,有时候导演都满意通过了,她自己还要力求更好。
现场效果也不错,剧组人员常哭成一片,李光洁说,他流的泪比过去三年加起来都多。
但即使这样,电视剧播出后,仍然遭到了不少质疑,观众难免拿两版的主角比较。
影版中周冬雨和窦骁身上的青春气息溢出屏幕,而剧版中的王珞丹和李光洁,则太过成熟,似乎与“纯情”不太搭。
导演李路却认为,他并不想简单表现“纯情”,静秋并非养尊处优,她承受了很多,内心坚强;老三有一定社会阅历,算是静秋的精神导师,两人都应该有成熟的一面。
李导对王珞丹李光洁的表演评价很高:“他们演出了年代感,很真实。”
导演都这么说了,还总有一些好事者鸡蛋里挑骨头。
一次采访中,主持人直接问王珞丹:“你看过电影《山楂树之恋》?”
耿直的王珞丹“不经大脑”答道:“没有,没时间看。”
“那你觉得周冬雨怎么样?”
再次耿直回答:“说实话,我都没看过她长什么样,就知道网上说她长得不好看,还有一些什么的,我当时也就是一眼而过,没当回事。”
此话一出,一些好事者便断章取义,随即王珞丹说周冬雨丑的话题传遍了网络,王珞丹也因为自己的耿直得罪了人。
但其实,王珞丹本就是一个大大咧咧的姑娘,并无恶意。而她之所以能出演剧版静秋,也是导演经过慎重考虑的。
剧版不只是一条爱情线,其他配角的加入,让情感线更加丰富,王珞丹的演技撑住了剧情,不至于单薄。
只是,萝卜青菜各有所爱,同一角色不同人演绎,肯定是不同观感。观众喜欢周冬雨,可能更多是因为对电影先入为主;同时,也不乏有喜欢王珞丹版静秋的观众朋友。
如今,两个“静秋”都发展很好,周冬雨自出道爆火后,事业一路攀升,作品不断,前段时间,甚至还成了某电影节的评委,真真是为90后女演员争了一把气。
而王珞丹同样塑造了不少经典角色,拍戏之余,她更加懂得享受生活,享受时光。
两版《山楂树之恋》,各有千秋,你更喜欢哪一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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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 小鹿布谷 】
【编辑 | 语非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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